49满载而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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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一眼看见阿黛，心里吃惊不小，大脑里电光石火般闪过许多疑问，这个女人肯定就是阿黛！先前有人禀报夫人来找，头上高挽的发髻说明她是已婚的女人，不用说这个年轻帅气的军官康道臣就是她的夫婿。可是她为什么喊“雍哥”呢？女人十八一朵花！相隔数年，阿黛果真是出落得如花似玉般美貌，只是她以前温顺的眼神如今变得有些呆滞。

    就在这同时，阿黛也看见了我，微微有些吃惊，然后冲我道个万福，说道：“儿媳黛依见过公爹！”

    我马上明白过来，子肖其父，赵雍的模样跟赵肃侯特别相像，只是我留着胡子，她一定是把我当成了已故的赵肃侯赵语，我心里暗叫一声，“不好！看来要穿帮！”

    旁边的李承也紧张地站起身来，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康郡守笑嘻嘻地说道：“贤媳免礼！贤媳免礼！”

    康道臣赶紧起身把阿黛搀扶出去。

    康郡守道：“嘿嘿，这个，各位见笑了，我儿媳吴黛依脑子有点小毛病，一时清楚一时糊涂，打扰了各位的雅兴，还请海涵！来来来，咱们各位共饮一杯！”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我问道：“在下不揣冒昧，不知令媳所患何症？”

    康郡守道：“此事说来话长，那一年秦军发兵，借道本郡攻打鄗城之时，犬子正在扶柳执行军务，在槐水下游救起一名女子，这女子身负重伤，气息奄奄，后经悉心医治渐次恢复，只是头部伤重，神志不清。无奈犬子贪恋此女美貌，一见倾情，非此女不娶，唉！儿大不由父，本官也只好由他去了！”

    原来是这么回事，看来阿黛是绝处逢生，我内心涌起无限惆怅。阿黛跟赵雍同岁，同吃一个娘的奶长大，孪生兄妹一般。她性格温顺，平时沉默寡言，但是心思细密，照顾赵雍尽心竭力，那关怀真是无微不至。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，对赵雍的感情早已远远胜过了兄妹之情。

    这时张登说话了：“王先生，在下有个不情之请，只是犹豫再三不好开口啊！”

    我说道：“张先生但说无妨！”

    张登道：“适才在北市，获知王先生有赵侯司南仪一具，实不相瞒，在下早就耳闻，此物为贵国君侯赵雍所制，神奇无比，能指方位，此物乃稀世之宝，价值连城。虽然王先生身份不便明言，但是在下知道，能得此物者，绝非等闲之辈。”

    张登一席话说得我内心大惊，莫非他早已识破我的身份，只是不好揭穿，亦或是故意想套的话不成？

    我呵呵冷笑一声：“张先生真是抬举在下了！在下祖上原本是晋国小吏，后来辞官经商，虽祖籍鄗城，但久居邯郸，年深日久也累积了不少家资，在下不才，幼时不爱经史，专喜商贾，故此弱冠之后便承袭父业，步入商道。这个司南仪嘛，倒是得来不难，家父与大工尹韩专有些故交，故而重金求之，得如所愿。”

    张登道：“王先生，在下已经命人在门外备好五辆马车，上面装满了黄金，只要先生愿意，即可成交。”

    我听了倒吸一口凉气，我的天，这古代的金子怎么这么多？难道跟白菜似的遍地都是吗？

    我犹豫之下，康郡守沉不住气插话了：“王先生如若觉得不够，本郡府库里还有数十万两白银，也一并搭上！寡君命本官不惜代价，务必寻得此宝。无奈多日寻访无果，今日有幸遇见王先生，真是苍天有眼，眷顾我老夫啊！”

    我说道：“好说好说！既然如此，就当是交个朋友，我王灵武也是讲义气之人，那张先生和康郡守就看着办吧。”

    张登和康贝宁喜出望外，换上大酒杯继续喝，只喝的日落西山，才算罢手。

    康贝宁郡守喝得倒在桌子下边呼呼大睡，还打起了呼噜。

    张登紧紧拉住我的手不放，“王先生，他日在下赴邯郸之时，定会前去贵府叨扰，到时候王先生可别说不认识在下啊！”

    我也喝得头晕，但总是觉得这张登说话怪怪的，当下也不多想，便说道，“张先生哪里话，在下随时恭候先生大驾光临。”

    门前早就备好了十辆马车，满满的都是黄金白银。李承小声道：“君侯，咱们发财啦！”

    写到这里，我自己也不相信了。中山国真的会那么傻吗？用十车金银换了个司南仪，其实，中山国人最聪明，这个张登是中山国王的谋士，他用区区十车金银，换来了中山国27年的寿命，真是赚大发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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