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狩猎遇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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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肃侯的葬礼前前后后张罗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算告一段落，这期间，在文武大臣积极配合下，赵国成功粉碎了五国的阴谋，化解了国内外的各种危机，转眼到了冬天。

    按照《礼记?王制》的规定：“天子诸侯，无事，则岁三田。一为干豆，二为宾客，三为充君之庖。无事而不田，曰不敬；田不以礼，曰暴天物。”意思是说，国家没有重大事件发生，只要没有战争和祭祀这样的国之大事，天子诸侯就必须按礼制举行狩猎活动。

    秋冬季节，草木凋零，一片肃杀之气，庄稼都已经收割完毕，飞禽走兽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，此时正是猎杀动物的大好时机，可以不必顾虑许多，只要捕捉到就可以享用。

    邯郸城西倚太行，东临平原。赵王城向西不远就是太行山东麓，丘陵起伏，群山连绵，正是围猎的好去处。赵肃侯在位时曾专门修建鹿苑，后来连年征战，加之他年事已高，很少再行围猎之事，故而这鹿苑渐渐荒废。这天，文武百官各带马车，随我一起来到鹿苑，看到鹿苑很久没用修整，周边的栅栏东倒西歪，残缺不全，荒草丛生，灌木茂盛。按照以往的惯例，围猎都是站在马车上，由御手驾车，在林中小路上边跑边射箭，如今苑中草木葳蕤，早已遮挡了路径，马车根本难以行进，不免有些扫兴。

    我忽然说道：“各位爱卿，今日寡人有个提议，咱们何不弃车策马进行围猎，不知各位爱卿以为如何？”

    肥义道：“君侯，万万不可！”其他文官从来没有骑过马，所以也都随声附和。

    我转身再问楼缓：“楼将军以为如何？”

    楼缓一听两眼发光，点点头。

    我一时童心大发，说道：“楼将军，今日你我君臣来个竞赛，看谁射猎的猎物多。”

    楼缓道：“好！就依君侯旨意。”

    随从中有几十位武官，但是能骑马的包括楼缓、李承在内也不过十几人。当下各备鞍鞯弓箭，纷纷上马。我来时专门带了韩侯送给我的冥山剑和溪子弩，一手抓住马缰，纵身上马，宦者令申彦抓住马缰道：“君上小心，奴才为君上牵马前行！”

    我笑道：“那我还不如坐车呢！”说完双腿一夹，“驾！”那马腾空而起，长嘶一声，便向前冲去，后边十几匹马也一起向山坡密林冲去。

    跑不多远看见树丛中一只野兔，我举起溪子弩，“嗖”地一箭，那野兔也就弹了几下腿，倒在地上不动了。李承翻身下马，捡起来，高声喊道：“君侯旗开得胜，射得野兔一只！”

    然后再继续向前，又射杀一只狍子。那边楼缓射杀一只豺狗。

    我正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碰见一只大点的动物，忽然前边一闪，看见一只梅花鹿，它惊恐地回头望了我一眼，然后撒开四蹄，没命地狂奔，于是我紧随其后，策马追赶，那梅花鹿确实是长跑的冠军，它不断闪身跳跃，我几次举起溪子弩，都是不等瞄准它却变换了方向。就这样我一直追着向西跑出去好几十里，渐渐山势突兀险峻，树木也渐渐高大稠密。我想放弃，可是又不忍心无功而返，索性跟它较上了劲。

    前边忽然出现一条小溪，现在是初冬，那溪水清澈透明，尚未结冰，梅花鹿跳过小溪，一闪身拐进一条山谷。我也紧随其后，刚刚拐过去，就听见一声震雷般的声音：“呀呀呔！来者何人！”

    我勒住马缰，定睛看时，却见前边一个黑大汉，手里提着一柄大刀，如果换成两把板斧，我一定认为他就是黑旋风李逵。在他身后，跟着大约二十多个小喽啰，各拿刀枪弓箭，拦住去路。

    我向后看了看，李承并没有追过来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落在后边。我壮了壮胆子，问道：“好汉，你是何人？”

    那大汉抖了抖手里的大刀，然后说道：“此路是我开，此树是我栽。要想打此过，哼哼！”他拍了拍胸脯。

    我心道：“这剪径贼原来从古到今都是这几句台词，也就没有变过花样。”然后恶作剧道：“倒是如何？是不是留下买路财？”

    那大汉一愣，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    我哈哈一笑：“这谁不知道？干这一行的不都这样说吗？”

    他上下打量我一番，然后脸色一沉：“少说废话，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，饶你一条小命，不然的话，把你拿回去，点天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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