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匏有苦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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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醒来看看天色未明，头晕晕的躺下又睡着了，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。

    匏有苦叶兮泲有深涉，深则厉兮浅则揭。……

    歌声似有似无，轻盈飘渺，仔细听时听不见，不仔细听却又传入耳际，……雍雍鸣雁兮旭日始旦。士如归妻兮迨冰未泮。…………

    我睁眼看时却是前些时候来过的地方，屋里静静的，看不见阿黛和阿沁，受伤的腿虽然还有一点疼，却能行动自如，夹板已经拆除。我看看床边的衣架上，是一套华丽的衣服，宽袍大袖，索性试着穿在身上，头发却像女人一样散落在胸前，胡乱用手理到后边，走出门去，循着歌声向外边走去。

    天色已经大亮，风有点凉，大约是初春季节。路边小草发芽，柳树吐绿，有不知名的鸟儿鸣叫。

    歌声也越来听得越真切……葫芦匏兮叶味苦，泲水边兮有渡口。泲水深兮慢慢过，泲水浅兮提裙走。

    泲水汤汤兮河面宽，岸边有雉兮叫的欢。水深浪急兮浸车轴，野雉求偶兮声声传。

    鸿雁鸣兮声唈唈，天将明兮露晨曦。哥哥是否要娶妻？河未结冰兮快来娶！

    船公船公兮别招手，别人渡河兮我不走。别人过河兮我不过，我等哥哥兮来接我！

    歌声优美婉转，时高时低，歌词虽然半文半白，有些费解，但是我还是能听出来这是一首情歌。

    唱歌的是个美丽的少女，她在河边洗衣服，边洗边唱，唱得很投入，以至于我在她身后占了许久她都没有发觉。

    洗完一大盆衣服，起身回头猛然发现身后不远站着一个人，不由惊叫一声，这个少女是阿沁。她撅起小嘴，臭雍哥，吓死人了，鬼魂一样，在人家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
    我问她，阿沁妹妹，你刚才唱的什么歌啊？

    阿沁一听，白皙的瓜子脸一下涨的通红，……要你管？

    呵呵，脾气不小！对不起啊，你唱歌唱的真好听，我刚才是被你的歌声迷住了，所以才没有打扰你。

    不行！罚你给我唱一首！她不依不饶地说。

    我，我不会唱啊！

    不行，今天必须要唱。

    唱什么吧？你说。我头都大了，古代的歌我可是不会啊，听她刚才唱的，像是诗经里边的国风，匏有苦叶。

    然后就说，我唱不成，给你背吧。然后摇头晃脑地背起来，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，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蒹葭苍苍，白露为霜，所谓伊人，在水一方。

    我能背的就这几句，别的就不会了。

    她说，不行，就要你唱。

    我一时犹豫了，努力想着有个香港歌星唱过的一首歌，就会中间几句，叫不上歌名，于是被逼无奈，只好压着嗓子，开始唱起来。

    绿草苍苍，

    白露茫茫，

    有位佳人，

    在水一方。

    我一开口，我发现阿沁一下子呆住了，瞪大眼睛，吃惊地望着我。然后她催促我，继续唱啊？

    我不知所措，然后继续往下唱。

    我愿逆流而上，

    找寻她的芳香，

    无奈前有浅滩，

    道路又阻又长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记不清歌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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